注释

①逆鳞：倒生的鳞。《韩非子·说难》中记载，龙的喉下有逆鳞，若有人触犯，必杀之。故后人以“批逆鳞”比喻触犯国君或强暴者。

②蹊：道路。

③却：倒退。却行，倒着走。

译文

燕国的太子丹在秦国做人质，逃回了燕国。他看到秦国将要吞并六国，秦军已逼近了易水，唯恐灾祸来。太子丹心里十分忧虑，就对他的太傅鞫武说：“燕、秦两国势不两立，希望太傅帮忙想想办法才好。”鞫武回答说：“秦国的地盘遍布天下，如果它再用武力胁迫韩、赵、魏等国，那么易水以北的燕国土地就很难保全了。何必因在秦遭受凌辱的怨恨，就去触犯凶暴的秦国呢？”太子说：“那可怎么办好呢？”太傅说：“请太子您先回宫休息吧，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
过了一段时间，樊於期将军从秦国逃到了燕国，太子丹收留了他。太傅进谏劝告太子说：“不可以这样做啊。以秦王的残暴，又对燕国一直怀恨在心，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了，更何况他知道樊将军还在这里呢！这就好比把肉丢在饿虎将要经过的路上，灾祸一定是难以避免了。即使管仲和晏婴再世，也无力回天。希望太子您赶紧打发樊将军到匈奴去，以杜绝秦国攻打燕国的借口。然后请到西边去联合三晋，到南边去联合齐楚，到北边去和匈奴讲和，然后就可以对付秦国了。”太子丹说：“太傅的计划，旷日持久，我心里非常昏乱忧虑，恐怕一刻也不能等了。况且问题还不仅仅在这里。樊将军因为穷途末路，才来投奔我，我怎么能因为秦国的胁迫，就抛弃可怜的朋友，把他打发到匈奴去。这该是我拼命的时候了。所以希望太傅您另想办法才好。”鞫武说：“燕国有一位田光先生，这个人深谋远虑又勇敢沉着，可以跟他商量商量。”太子丹说：“那希望太傅您代为介绍我与田先生认识，好吗？”鞫武说：“好吧。”于是鞫武去见田光，传达太子丹的话说：“希望和先生一起商议国家大事。”田光说：“遵命。”于是就去拜见太子丹。

◆战国·跽坐人漆绘灯

太子跪着迎接田光，倒退着走，为他引路，又跪下来，替田光拂拭坐席。等田光坐稳，左右人都退下后，太子就离席，向田光请教道：“燕、秦势不两立，希望先生能留心这件事。”田光说：“臣听说好马在年轻力壮的时候，一天可以飞奔千里。可到它衰老的时候，连劣马都能跑在它的前面。如今太子只是听说了我壮年的情况，却不知道如今我的精力已经衰竭了。虽然这样，我不敢因此耽误国家大事。我的好朋友荆轲，可以担当这个使命。”太子说：“我希望能通过先生与荆轲结识，可以吗？”田光说：“好的。”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。太子把他送到门口，对他说：“我刚才所告诉您的，和先生刚才所说的，都是国家大事，希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。”田光低下身子笑了笑，说：“好。”